【滞于黄昏分会场|回忆杀】亿情
上一棒: @果子很甜
下一棒: @轩子鹤.
主办方: @Solitude孤单不孤独
【不甜不要钱】
“肖战!!!!”
脑袋上顶着一堆彩色辫子的少年气得整个人都在抓狂,恶狠狠的扑到旁边男人身上一顿狂轰乱炸。
“哈哈哈哈……错了错了,我错了,崽崽消气。”
王一博无语的盯着在自己脑袋上忙活的男人,实在是忍不住又一巴掌给拍了过去,痛得肖战嗷嗷乱叫。
“你还叫,你还有脸叫。”
“我真的知道错了。”
肖战心虚的拿着喷雾继续往少年头顶上喷,拆辫子的东西也愈发小心,生怕弄痛了炸毛的人再惹来一顿暴打。
“你绑就绑吧,怎么还会用上发胶,行,用了就用了吧,然后还把发胶和液体胶弄混淆了!!!”
越说越气,王一博强行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掌,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亲老公,淡定淡定。
看着少年扭曲的面容,肖战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有点后悔今天心血来潮的整蛊了。
实在是午后阳光太暖,怀里的小猪睡得太香,手机短视频里别人整蛊自己老公老婆太有意思,自己才会在这个三十的年纪了突然起了幼稚的心思。
害怕动作太大将怀里的人吵醒,肖战只能抱着人小心翼翼的去拿“作案工具”,却不妨怀里小猪哼唧一声,吓得肖战拿错了东西,导致了现在的惨状。
却不曾想,两个人还在跟发奋战的时候,肖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儿子啊,你和一博都在家吧,你大姨带着孩子来咱们这考试,我和你爸还在外地,得晚一点到,你们先帮忙招待下,估计这会儿已经快到了。”
“崽崽,要不,你躲在卧室里别出来?”
“呵呵,现在才上午十点,妈妈要晚饭时候回来,你是打算让我在卧室里饿一天?”
眼看着王一博的脸色越来越差,肖战真的是欲哭无泪,顶着这样的一头辣眼睛发型,别说是要面子的少年,随便换成谁怕是都不愿意见人的。
恨恨的在肖战脚背上踩了下去后,王一博无视了肖战卖萌撒娇装可怜的样子,直接转身去衣帽间拿了顶帽子。
“待会儿大姨要是问起我怎么在家还带帽子,就说我昨晚贪凉空调温度打太低,今天头疼。”
插诨打科的混过了一天,终于盼来了肖妈妈在晚饭前接走了大姨两人,顾不上别的,王一博拖着肖战直奔理发店而去。
很明显,两个人在家里是没办法捣鼓明白了,虽然被外人瞧见了格外丢人,但没关系啊,拉个人一起不就行了么。
肖战生无可恋的看向玻璃窗前的自己,这造型,还不如王一博呢。
一顶绿油油的假发,一根粗粗的,劣质的大金链子,大晚上再配上一副复古到了极致的墨镜。
呵呵呵呵呵呵,肖战脑袋里已经成了一片空白。
“崽,你真的要我这个样子见人?”
“确定。战哥,毕竟是你惹的祸,那么帮我分担下别人的注意力不过分吧?难道你舍得我一个人被人当傻子围观么?”
当然舍得……
“舍不得,那走吧,咱们夫夫二人牵手炸街去。”
很快,肖战就后悔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憋笑憋得嘴角抽搐,偷拍还忘了关闪光灯。
站在收银台的小姑娘趴在桌子上浑身抽搐却没有发出一丝笑声,肖战都担心她就真的抽过去了。
理发师镇定的帮王一博处理着头发,前提是你能忽略他颤抖的双手和乱瞟的眼神。
两个理发小工勾肩搭背的站在角落里,细碎的字眼传入肖战耳朵,
“二货……傻……脑子……”
呼………………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个小时,王一博的头发终于恢复了正常,他转过身看向黑着脸坐立难安的男人,满意的挑了挑眉毛。
“哥,走吧,去车上换衣服吧。”
话音刚落,肖战火速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子放在收银台拽着王一博就大步离开。
再呆下去,他就真的要炸了,堂堂的大设计师,像个二傻子一样被人嘲笑。哦,说不定刚刚他的样子还不如个二傻子呢。
回去就把短视频给删了,简直就是误人子弟,整蛊爱人哪里就开心了,明明就是活受罪嘛。
“好啦好啦,我亲爱的战哥,别板着脸嘛,我们去吃火锅吧,上个星期商业中心那里新开了一家重庆火锅,味道很正的。他们家的小酥肉超好吃的。”
肖战顿时眼眸一沉,挑眉看向身边出了气后欢快的小野猫,
“哦?上个星期新开的火锅店你就去过了?我记得上个星期你感冒,我变着花样给你做了一周的清淡饮食。”
“所以,我的乖崽,你是什么情况下去的?跟谁去的?”
完蛋了!!!
王一博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灵动的眼珠不停的转悠,脚下一点点的挪动,企图远离某个要暴动的男人。
“那个……战哥,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就,别放心哈。”
眼看着肖战的脸色越来越黑,王一博暗道不好,自己的腰怕是要离家出走了,脑子一热撒腿就跑。
“王一博,你给我站住。”
夜晚的街道,人并不多,肖战一边怒吼一边迈开大长腿疯狂追赶,王一博则边跑边回头,还时不时的扮个鬼脸激怒他哥。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青葱岁月。
“崽崽,别……跑了。哥哥好像,追不上了。”
肖琑安静的坐在床边,手心里握着老人无力的双手,心里一阵悲伤。
“琑,别难过,爸爸要,要去找你爹了。”
“他啊,总是,冒冒失失的,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琑啊,你说,他会不会一直在等我啊,几十年了,怕是等得都不耐烦了,他性子最是急躁的。”
老人喋喋不休的音量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消亡在机器发出的一声长鸣里。
肖琑重重的跪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
四岁那年,温润如玉的男人领养了他,从此他有了一个家。
家里有爸爸,有他,有一只短腿猫叫坚果,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爹。
小的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爹从不回家,但爸爸却会在餐桌上摆三副碗筷。会在门口放三双拖鞋。会在每年的八月五日买生日蛋糕,买乐高和滑板。会在每个夜晚将客厅的开通宵,他好奇的问过,爸爸说爹怕黑。
后来长大了,他才从奶奶那里知道了爸爸这辈子的深情与凄苦。
他爹叫王一博,四年前跟冒险者去探索国外的一座海岛,却出了意外,再也没有回来,肖战曾经多次雇人去那片海域搜索,四年来毫无收获。
领养孩子是肖战和王一博早就有计划的,只是没想到还没实施却斯人不在。
肖琑的嘴唇下有一颗痣,颈后也有,这让肖战在孤儿院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挪不开眼,若是他的崽崽在,怕是也会选择带这个小孩回家的吧。
肖琑见证了他的爸爸对他爹最无悔最隐忍的情,肖战轻描淡写的将王一博一点点融进肖琑的记忆里,让他将这个从不曾的见面的爹有了灵动的画面。
这个深情的男人直到最后一刻才终于漏出了真实情绪,对着虚空张开了双手,
“崽崽,我爱你。”
后记:
肖琑与公司的开发人员一同来到了国外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海岛,却无意间在一尖空房里看到了一张照片。
“咦,这位大老板,你认识王叔啊?”
“他是村长在海边救回来的,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又不会说我们这里的话,沟通很难的。后来就一直住在东边的空房子里。”
“王叔待的时间长了,也会一点点话了。他只记得自己叫王一博,是中国人,其他的就不记得了。”
“我们这里落后得很,出去一趟也难,更何况是去中国,那偷渡被抓了是不得了的,所以也没办法帮王叔找亲人。更何况,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中国好大的,找不到亲人的。”
“村长就在东边盖了间房子给王叔住下来了,王叔长得好,村里好多做媒的呢,可他虽然失忆了,却记得自己是有爱人的,怎么都不愿意在岛上成家,直到病逝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是什么时候病逝的?”
黝黑的年轻人挠了挠头仔细想着时间,他爸爸就是村长,所以他平时跟这位少言寡语的王叔是接触最多的。
“两年前的一个夏天吧,具体我忘啦,但是很奇怪的,那天晚上我去给王叔送野菜,却看到王叔坐在海边看着大海落泪。”
“我问他咋了,他说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很痛。好像有什么消失了一样,当时就把我吓得哦,准备去找郎中来看看的。”
“王叔说不用,他身体好着呢。”
“可我心里放心不下啊,第二天一清早就去找王叔,结果他躺在床上身体都已经冰了,估摸着是晚上就离开了。为这事我差点被我爹打死,我也挺内疚的,王叔那天晚上肯定是不舒服,要是我坚持找了郎中,说不定……”
年轻人后面的话肖琑已经再也听不进去。
爸爸就是两年前的一个夏天晚上去世的,所以,爹爹他,是有所感应么,即使相隔万水千山,也能感觉彼此的存在么。
肖琑闭了闭眼,一滴泪水滑落,他却扬起了嘴角。
“爸爸,你跟爹,现在肯定在一起了吧。”
真好。
即使失去了所有记忆,忘记了你的姓名与面容,但深入骨髓的爱与执念永生都不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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